靠谱,唯独一点好,就是长得好,所以才遗传给了杨衍一副矜贵风流的好相貌。
而此刻,他笑吟吟地抱着小女儿登门,倒也没有说什么让杨衍觉得好听的话,一开口第一句就是:“行之啊,听说柴家的那个四姑娘,我那彪悍的儿媳,终于受不了你了。”
“柴夫人今早收到消息,来找我,说不知道女儿现下在何处,让我先来问问你怎么回事。”
杨衍头也不回地往里头走,杨士铎习惯了儿子的冷漠,也巴巴地跟在后面,一边跟着一边接:“其实怎么回事呢,我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不需要过问了,毕竟你是什么德行,我最了解不过。我来只是想要提醒你,莫要行差踏错,到时候,我怕你哭啊。”
杨衍:“父亲何时见儿子哭过?”
“怎么没有呢?我从前打你的时候,家法板子打断了几根,你总是跑出去,每回都能十分巧合的在不经意间被柴四捡到,那时候你们还没有成婚,她时常把高烧不断地你扛回来,然后对我这个老长辈怒目而视,你敢说,你没有哭唧唧在人家姑娘面前装柔弱?”杨士铎一副“你的这些手段颇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杨衍原本就不多的耐心此刻更少了一些:“父亲今日来莫非就是在这里臆测这个?”
“那当然不是。”
“我不是说了么?我这一回来,到底是怕你哭。”杨士铎把怀里的杨清屏抱得更紧了些,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杨清屏是他最疼爱的继室生的孩子,可杨衍也是他最爱的原配生的孩子。这个儿子长大了后虽然一身反骨,但小时候还是人模狗样的,所以该提醒他的,杨士铎觉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得不来提醒。
杨衍冷漠的目光扫向他,没有半点要接受他好意的意思。
“那父亲可以回去了。”
“那当然也不行。我来这一趟也挺远的,至少还得在你这里吃一顿饭不是。”杨士铎忽略自家儿子的送客令,继续道,“有些事情,你大概说起来不信,我也就不跟你说那些有的没的。但为父我近来确实变得能掐会算,甚至能掐算到将来……”
杨衍突然止住步子,眼神犀利如刀剑,一字一顿道:“能掐算到将来什么?”
杨士铎愣是被他年轻了十岁的儿子的这带着寒意的一眼看得流出虚汗,但还是尽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露怯:“能掐算到再过个几年,我的身体不好了,就会强行把清屏塞给你养。”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后来虽然身体不好了,但还是很能活,能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杨衍狐疑地盯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继续。”
“最后,我掐算到柴四那孩子会死,她死后你会哭得很惨。”
“呵。”杨衍像是听见了什么极羞耻的事情一样,先是笑了笑,然后嘲讽道,“梦里的情景都能当真,父亲您果真是老的脑子都不灵光了。”
他绝情地说:“既如此,每月的月例银子我这个做儿子还真不敢让周九送给父亲您本人了,不如让纪嬷嬷给您管着吧,省得您不清醒的时候,连自己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