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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3)

&esp;&esp;人配戴的簪子,点以珠粉的翠蓝头面,或织就的冠帽,皆用来点缀,更别说修容脸侧的骨粉。

&esp;&esp;谢知珩垂眸:“那些前朝摸金校尉搜罗而来,藏于陪葬棺内,收入前朝私库内。”

&esp;&esp;视线落在另一旁,那处的藏物不具任何装饰作用,晏城只盯一会儿,只觉扑面来的虔诚感令他窒息。

&esp;&esp;人骨被精心雕刻,刻上认不出的图案与文字,或是跪拜的简化姿势,或是飞舞的焰火围着盘腿坐的恶僧。莲花宝座刻在其上,可不觉脱俗,只觉可怖。

&esp;&esp;为显对人头骨的重视,还能瞧见镶嵌其上的宝石,荧蓝珠面,照得无论人还是鬼,都不敢走近半步。

&esp;&esp;除此外,号角,佛珠,手鼓,袈裟。

&esp;&esp;有些单用肉眼,是瞧不出它以人骨、人皮制成。被涂上艳丽岩彩,粗瞧之,好似一件精美衣裳。

&esp;&esp;宗教色彩过浓,象征也极其突出,晏城几乎能猜到,它们属于哪一家。

&esp;&esp;自天竺传入的佛教,于藏区得到传授,于长安得到汉化,慢慢演化成如今熟知的佛家。

&esp;&esp;晏城喉咙干涸,情绪于此刻跌入深谷,他再次领会到解放的深意,再次理解到父亲数十年如一日崇拜某位领导的狂热。

&esp;&esp;顿时,他突然涌上某种诡异又异想天开的想法,他妄想如那位一般,解放整片大陆。

&esp;&esp;可眼眸垂落,视线归于黑暗中,晏城抛弃自己那幼稚又可笑的想法。

&esp;&esp;时机不对,生产力还未发展起来,皇权尚未高度集中,王朝依旧深根人心,他走不出任意一步。

&esp;&esp;“孤总感觉,你与孤隔着很厚的一块水银镜。”

&esp;&esp;谢知珩掌心覆上头骨法器,低声询问。那法器此乃前宋某位帝王的头骨,被盗窃后,流落民间某僧人手里,被刻成如今模样。

&esp;&esp;深刻的每条纹路,谢知珩都抚过,其上的宝石也更替过。以帝王头骨雕刻的法器,该有通天的力量。

&esp;&esp;可当谢知珩每次覆上时,虔诚请求时,永远没有神佛垂眸,他遭遇的挫折困难,永远得自己去面临。

&esp;&esp;“你总是痴痴望向远方,孤知你非有他人,也非爱极府内景色。”

&esp;&esp;谢知珩走到晏城面前,手臂环住他脖颈,看向那双平静不掀任何波澜的桃花眸,澄澈一如洗。

&esp;&esp;根根手指非纤细,骨节分明,又修长。因心潮起伏,裸露的青筋纠缠,插入晏城发间,似不见其中的薄茧。

&esp;&esp;谢知珩不会紧扯晏城的发丝,也不会伸展手指,去牢牢把控他的脖颈。

&esp;&esp;低垂的头颅抵在他下颌处,只抱紧所用的力略有些大,谢知珩似惧怕他若神明般飞升走,又与父母一样,突然消逝不在。

&esp;&esp;“那里很好,你们一遍又一遍诉说它的好,又一遍又一遍渴望回到那处。”

&esp;&esp;谢知珩嗓音轻哑,哭涩味浓,压在喉咙里许久,吐出时裹挟的情绪太多。传入晏城耳朵时,一道激灵闪过全身,指尖都不自觉颤了颤。

&esp;&esp;谢知珩不会轻易哭诉,身为储君,他的脆弱永远藏着数不尽的算计,无论是面对群臣,还是面对晏城时。

&esp;&esp;可想要什么,总需要付出很多代价,筹划太多。

&esp;&esp;生母夺位登基的心永远不改,阿耶作为丈夫与帝王,爱极了阿娘渴求权欲的模样,永远退步,迎天后登入朝野。

&esp;&esp;皇后本就与帝王共治,与帝王共享皇宫的兵权。

&esp;&esp;面对天后,谢知珩不愿争。他垂眸,或抬眸直视,注视着天后一步步往帝位走。

&esp;&esp;深知天后困缚于权欲向往与母爱的漩涡里,谢知珩便惯以装乖,惯以装脆弱,让天后的母爱一日比一日深。

&esp;&esp;今日,谢知珩便用在与他相知相爱的恋人身上。

&esp;&esp;情感,本就该谋求来,谢知珩想要,便求寻求。若无法,以他储君之贵,监国之权,难道还无法囚困住心爱之人?

&esp;&esp;晏城并非傻子,他习惯躺平,习惯偷懒,可并不是说他不善动脑子。

&esp;&esp;虽是看不见凤眸极端的渴求,但能感受到,晏城抱住谢知珩。

&esp;&esp;迟迟不敢跨越的线,或许他不愿跨过的门槛,谢知珩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扯,便将人拉至这藏有无数人骨器具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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