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你还有什么底牌是我不知道的?”
果戈里开始了回忆他们勾结的过去以试图得出答案。
之所以这样大费周章,是因为深知费佳性格的他知道对方并不是那种会大度地为别人解释的人。
只是今日的意外未免太多了。
他最不抱期望的选项——费佳,他本人竟然真的回答了果戈里的问题:“不,他给了。”
“还是最严重的惩治,他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残忍啊……”
尽管这又是一个新的疑问,但仍是足以令果戈里感到十分震惊。
“费佳,你真的还是费佳吗?”
果戈里心念一动,再次缠了上来试图榨出更多的情报,却是无功而返。
他的戏闹勾起了费佳的回忆。
几分钟前,在茶室之中,仅与死亡一臂之遥的费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您或许会要了我的一双腿?”
“我原本的确是这样打算的,没有了腿的老鼠在面对猫咪的追捕,惨死的概率则会大大增加。只不过在见证了你的执着程度之后,我改主意了。”
风祭居云毫无征兆地松开了攥住他脖子的手。
新鲜空气被重新吸纳进体内,令干涸的几乎能够烧灼起来的肺叶得到了缓解。
算是劫后余生的费佳还没来得及浮现出讶异,接下来风祭居云的话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只因他说道:“你不是好奇我在「书」上写了什么吗?”
“您难道是要告诉我答案吗?”
“为什么不呢?又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助力的你愿望成真呢?”
“什么?”
费佳的表情发生了剧变。
哪怕是先前在风祭居云掌心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没有此刻这么强烈。
他如是辩解:“不可能,您没道理会这样去做。”
“你的提议我觉得很有意思。”
风祭居云没有否认或是回应他的指责,只是说道:“以至于我产生了好奇,也想看看这个世界上所有异力者是否能够消失,于是就做了一个实验。”
“只是很可惜,结果并没有能够令我感到惊喜。”
白灰异色瞳落在了费佳的身上,带着一丝怜悯:“不过也并非是全无收获,毕竟它粉碎一个阴谋家兼理想主义者的所有期望。”
风祭居云扶着茶桌站了起来,动身的目的是前往与中岛敦汇合。
但在路过费佳的身边时,留下了一句告诫:“五分钟后会有客房洒扫进来,请在此之前离开我的房间。”
说罢,迈步离开。
他并没有动费佳哪怕一根手指,实则已经给予了最沉痛的打击——费佳那颗坚定不移的一颗心,被搅乱了。
先前的辩证动摇了他的根基,如今这一击则是雪上加霜。
“风祭居云耗费如此周章寻找书必定是为了复活禅院甚尔……”
“他并不是一个好心肠的人……”
“……”
费佳列举了一个又一个证据试图证明风祭居云说的是假话,他故意而为之,目的只是为了彻底粉碎他的道心形成报复。
可谨慎到疑心的性格令他无法轻易全盘否定任何可能性。
他需要证据,却无法获得。
以至于被动地迫接受那个可能的一遍遍冲刷,甚至开始假设——如果风祭居云没有撒谎。
那「书」的崩碎就真的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无法实现或者是和这个世界的基则相悖。
那是否可以间接说明异力者的存在是无法消除?
如果是穷极一生都在做无用功,那真的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
越来越多的问题涌了上来,令费佳身陷迷宫之中所无法自拔。
以至于他离开风祭居云房间至今状态都堪称浑噩,果戈里的打岔反而阴差阳错地令费佳恢复了以往的精明。
他开始归拢起这场对谈中他所得到的情报。
其一,便是有关于禅院甚尔的复活。
费佳问果戈里:“他家里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米花町那边?”
果戈里耸耸肩:“没有任何动静。”
那就是失败了。
费佳陷入了更深地思索:“连「书」都无法将他带回来吗?”
其二,便是风祭居云的异能。
“拥有着生死大权的您,都只能无能为力地放任他死在眼前。”
“我不信您是不愿,也不信那群庸才所猜测胆大的您因欺神扭转了权柄,所招致的罪罚。”
费佳最后补上了第三点——风祭居云面对禅院甚尔时的态度。
风祭居云拒绝尾神婆婆降灵的理由的确无懈可击,但同样也对外释放了一个信号。
他拥有能力解决掉那疑似是阻碍他的困难将禅院甚尔带回来。
再结合对方突然结束的行程,令费佳不由地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