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温将吴握愚煎好的蛋放在?餐桌上,“其实啊,爱情就和煎蛋一样,煎一面,糖心;煎两面,全熟。可是?要是?锅不开火,这个蛋就散了。”
风满楼(上) 我怎么还是过不好这一生……
222 风满楼(上)
路瞻歌轻轻的踩着楼梯, 每迈一步,心情越沉重。目夏书屋里有她和夏安也的太多回忆,她一度想把这里转让出去, 可是终究是舍不得。
三楼的吧台里站着新来的咖啡师,见?到路瞻歌十分客气。路瞻歌点了杯柚子茶,其实她很想念夏安也的卡布奇诺,如果?她在这里, 哪怕给自己泡一杯枸杞也好。
终不是故人。
路瞻歌客气地寒暄几?句, 走到潭乐谷的位置,逼着自己扯出一个微笑,“潭老?师,好久不见?。”
“嗯!瞻歌来了,快坐快坐,尚思也坐。”潭乐谷一头白发, 烫着利落的卷,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老?态, 可是却比以?往瘦了一些。
“你看看我这个不称职的学生。”潭乐谷笑呵呵地讲, “离我跟你讲要和你学指挥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吧?我这整天?乱忙,直到年前生病,我这躺在病床上想啊,我这辈子还有没有什么遗憾, 思来想去, 就是没做上乐团的指挥。我当时就想啊, 如果?我好了,第一件事儿就是来找你。”
“多谢您信任我。但看您身子骨还硬朗,好像没有梦想是完不成的。”路瞻歌笑着回应。
“哎呦, 还是瞻歌会说话。你这糕点不错,能?否给我打包一份,也给家里的老?伙计尝尝。”
“当然。”路瞻歌一愣,从前她向夏安也提出什么请求的时候,夏安也也总是用“当然”两个字回应,那个态度,就好像自己让她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谢谢喽。”潭乐谷看路瞻歌收敛了笑容,一副有心思的样子,却有碍于林尚思在场,只是笑着说,“瞻歌啊,日子还长着呢!”
“是啊,日子长着呢。”路瞻歌笑笑,“我记得您会好几?样乐器呢!”
“嗨!”老?太太摆摆手,“我这个在你这个专业的面前,那不就是班门?弄斧嘛!我妈妈啊,在解放前呐,在辅仁大学读书,还留过洋,就学过小提琴。我出生后,我们一家人就住在了北平,小时候我妈妈总是拉着琴哄我睡觉,我稍微大一点的时候,我妈妈就教我一些简单的曲子。可是没几?年,局势就变了。拉琴成了资产阶级情调,社会上有一种会音乐,会拉琴是一种耻辱的风气。”
“奶奶,那您那时候觉得会拉琴是耻辱吗?”林尚思好奇地问。
“是的,无论是我妈妈还是我都觉得会拉琴是一种耻辱。躲灾避难的,就把那把小提琴给毁了。这一过啊,就是许多年。直到尚思出生后,不大点儿的时候,她爸爸就给她找音乐教师,给她开蒙。我当时还在工作岗位上,我就想啊,要是有一天?我有了时间,我也要把小提琴捡起来。等我退休之后啊,才开始练琴。但是这年岁大了,管乐器是不行了,不过我60多岁的那阵子,还吹过几?天?长笛呢!”
潭乐谷讲起往事来津津乐道,说起自己从60岁开始重新学音乐的故事更是十分得意。
“瞻歌,你呢?”
“我?”
“是啊,你有没有想过你退休之后再?拉琴啊,指挥啊什么的?”
路瞻歌笑笑,“潭老?师,您也不是不知道,做我们这行的,80岁的教授都算是晚辈。”
“哈哈哈。”潭乐谷爽朗地笑着,“但做个爱好,有个精神寄托也不错,起码这样会让生活变得有情调。”
情调?
难道没有夏安也的生活也可以?有情调吗?在夏安也飞往德国的那一天?,她躺在卧室里看着天?花板上的贝壳,恍然觉得,好像在她们的世?界里,夏安也是太阳,而她是月亮,只有夏安也在她才会发光。
可是,哪有主动离开太阳的月亮?
路瞻歌又陪着潭乐谷聊了一会儿,分别前给她拿了桂花糕。林尚思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厨房看,路瞻歌确定这个小姑娘对?乐高有意思。
看着潭乐谷的车子驶远,路瞻歌刚要转身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钱禠白。
钱禠白向路瞻歌招招手,路瞻歌也向她招招手。钱禠白走过斑马线,打量着路瞻歌。
“我正想找你呢!今天?精神不错。”
“还好。”不过钱禠白怎么一副十分疲倦的样子, “我有按时吃药。”
“我们屋里讲吧,这怪热的。”
路瞻歌和钱禠白再?次回到目夏书屋的三层,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来。
“你最近很累?”
“我刚从南京回来,今年的年会在s大,做了个发言,熬了几?天?,有那么沧桑吗?”
“有。”
“哼!”钱禠白轻哼一声儿,正色道:“你今晚有什么事儿吗?没事儿的话到我家住一晚?孩子可以离开你吗?”
路瞻歌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