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会克扣他的吃穿用度,宗门中人会在背后造谣诽谤他今天上了谁的床明天又会滚上谁的榻,但也只是说说,从来没有人敢真的拉着他做那档子龌龊事,直到他被宗门为了三枚丹药卖到了别人床上。
但这说不通,青遮知道宗门不喜欢他也看不起他,所以断然没有把他养大再卖出的道理,依照金门宗老宗主的性格来看这就是门赔本儿的生意,他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所以金门宗收养他应该是有别的目的的,只是这个计划可能半途出了什么意外,不需要他了,所以他才被卖给了别人。
也就是那个时候,出了金门宗到了外面,青遮才发现,他可以对自己的炉鼎身份不在意、无所谓,但别人不行,别人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投过来的目光都滴着恶心的口水。
褚褐也会盯着他,眼神虽越轨但透着一股子未沾染恶的白痴样,一看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所以青遮勉强能接受,任由他看去了。
但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褚褐看他的眼神里出现了「欲」,这直接敲响了青遮的警钟。
没关系。青遮试着去说服自己。还差一点,他马上就能夺舍他了,到时候他就不用烦心褚褐对他生出的别样心思了。
青遮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眼神微冷。
对,还差一点。
恨一半
“陌生男人?”
风满楼那张俊俏的脸贴在了水镜上,溜圆儿的眼睛瞪得都快要突出来了。
“长什么样儿啊?”
青遮随便回忆了一下,“长相清秀,皮肤很白,眼睛很大,总是在笑。”
“……就没了?”
“没了。”
风满楼被这稀薄到简直扔块石头出去能砸死一片人的形容堵得哑口无言。
“青遮道友,你这形容能力还真是匮乏啊。”他坐了回去,水镜随着他的动作扩大了取景,更多的东西纳入了水镜范围,青遮一眼就瞧见了风满楼旁边桌子上摆满的符纸,最上面的几张虽然只寥寥写了两三笔,但青遮还是认出来这是某种只有化神及以上的人才能修行的符篆,也是他终生无法触碰修炼的符篆。
或许夺舍后就能修炼了。
青遮盯着那几张符,无意识地扣着手。
自从知道修炼禁术就无法修习其他术法后,他当即停下了对褚褐的指导,所幸也没教多少。那孩子心里揣着龌龊事,明面上在他面前倒是乖巧得很,说不教了只抿抿嘴也没问原因——当然,青遮严重怀疑是他不敢——轻声说句“知道了”,然后又闷头看他的书去了,要不是早知道褚褐从小就有看书的习惯,青遮还以为他跟着自己学的。
青遮最近对禁术一事烦得很。
禁术的起符方式和灵力流转方式和正常术法完全不一样,青遮试过了,像一般的移动东西、生火变水、缩地符之类的日常符咒用着没什么事,也不会和禁术的灵力流转犯冲。至于其他攻击、防御之类的,也不是说用不了,是很难用,灵力在身体里流转时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一股冲不开的淤塞,这要是放在战斗里,半点迟疑都会尸体高高挂,所以青遮禁术、普通术法两修的想法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再加上,青遮已经很习惯用禁术的起符方式和灵力流转了,有点掰不过来,而且,相比于普通术法,他还是更喜欢禁术,没什么局限性,普通术法不论哪家哪派,用起来不顺手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如果要改动,能改动的地方很少,做不到像禁术那样大张旗鼓地改动甚至到面目全非的程度。
「说实话这种烦恼只有青遮有吧?官方那边明确说过,在佛流星的世界里,符篆阵法最权威的宗门就是不周山,一般可没人会改不周山的符阵」
「主要是也不需要改啊,不周山的符篆阵法都被一代又一代老前辈改过无数次了,现下是最安全最有保障的版本了」
「嘶我真的感觉炉鼎的体质太限制青遮的发挥了,青遮在符篆阵法上太有天赋了,许愿一个早日夺舍」